我被人贩子当成了礼物献给怀缅最大的枭雄,发现他是儿时的玩伴沈城风。
一开始他囚禁我,折磨我,后来我为他挡过枪,做饭,哄他,带他做一切热恋人喜欢做的甜蜜事。
诱他成瘾,步步为营。
1.
我被献给萧北邺的那天下着大雨。
摘下头套的那一刻,我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睛。
先映入眼帘的是身上性感妖艳的红裙。
我慢慢抬头看到了和胡三坐在一起的沈城风。
从他的神情中看出,他似乎不认识我。
我张了张嘴,好半天都喊不出他的名字,只是盯着他,心情复杂难以言喻。
「邺哥,新鲜货。」胡三色迷迷地看着我。
他侧头,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我,然后勾了勾唇,「确实是好货。」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。
我只是沉默着,不敢出声,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。
「阿匪,带下去。」
胡三看起来很高兴,也不坐了,起身就要走,
「这小妞就交给邺哥了,我也不打扰邺哥好事,就先告辞了。」
胡三走后,我被叫阿匪的人连拖带拽着起身,「走!」
走到门口时,我回头看着那个被叫邺哥的男人,「沈城风?」
他盯着手机,不为所动,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「给我老实点!」阿匪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。
别墅外大雨倾盆,那天我也没有和沈城风相认。
2.
被献给萧北邺的第五天,我再次见到了他。
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转动,在晚上十点的时候,门再次打开。
透过门缝的光亮,男人西装革履,光亮的皮鞋和地面摩擦发出咔咔声响。
我被他的手下一桶冰水浇在头上,全身是贬入骨髓的冰寒。
我眯了眯眼,用手挡住突如其来的强光,慢慢适应,视线逐渐清晰。
萧北邺逆着光坐在沙发上,双腿交叠,手下阿匪给他递了杯红酒。
他抿了一口,转动着酒杯,酒杯折射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「林霜?」 萧北邺如同王者一般,居高临下审视着我。
「是。」我脸色苍白,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,手腕被铁链磨出得已经干涸血,说话有气无力。
「胡三的礼物?」
「是。」
他站起身来,举起酒杯,红酒洒在我身上和血融在一起,渗透进地面。
「我儿时的玩伴?」
「是。」
发丝滴落的冰水混着红酒顺着脖子流下,沁骨阴冷,我咬着牙齿艰难地回应他。
空旷的空间里,男人笑得很爽朗,但也阴森可怕。
他把酒杯放在桌上,蹲身,死死掐住我的下巴。
「说吧,胡三把你派过来干什么?
「监视我还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?」
下巴上的力道逐渐加重,明显能感觉到口腔蔓延出来的血腥味。
「我想活命。」
下巴上的力道松了些,萧北邺挑了挑眉,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,「所以?」
「我不认识什么胡三,我只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得救了,」
我绝望地闭上了眼,眼角晶莹滑落。
「我叫林霜,来自江城开合,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叫沈城风,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人。」
……
萧北邺没有杀我,安然度过了一夜之后,我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。
我被带到地下室。
房间很大很空旷,墙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窗,透着微弱的光。
光线昏暗,黑色铁皮柜上摆满了折磨人的工具,钳子,小刀,电锯……旁边还有一张黑色软皮沙发。
萧北邺进门用枪抵在我额头,身上的血腥味还在。
「说吧,今天辽东的货被端了,跟你有没有关系?」
「没有。」 我吃痛地受着。
即便恐惧惊慌占满了我所有的情绪,我还是在和他打感情牌,「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沈城风,他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。」
他把枪上了膛,我手臂上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。
枪口死死抵在我的太阳穴上,只消一秒,我便可以永远消失在世上。
「杀了我。」声音明显能感觉到我的嗓子在打颤。
他笑了,收起了枪扔给了手下。
他坐在沙发上,阿匪得到示意踩在我背上,使劲蹂躏。
铁链拉在我手腕两端被拽得抓心的疼。
阿胖提着盖黑布类似于箱子的东西进来,「邺哥,今天刚到的好东西要不要在她身上试试?」
萧北邺交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,闻声稍稍抬了抬下巴。
阿胖眯着眼看我,笑容猥琐。
身后的人接过他手里的箱子,解开黑布,一条红白相间的蛇吐着蛇信。
不寒而栗的惊恐充斥着我全身上下。
「……不要,沈城风,不要。」
萧北邺在听到我喊他沈城风时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,只是一瞬,稍纵即逝。
我摇头,呼喊,求救,可是却让他的手下们变得更加兴奋。
那人抽开玻璃罩,指示着蛇在我身上滚缠。
冰冷的东西缠在我脖颈,萧北邺冷淡锋利的眉眼满是凌厉刺骨的寒。
尖撩的牙深入我左肩,只是一瞬,我便觉得浑身寒凉,开始冒冷汗。
我蜷缩在地上,双手被磨出的疼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。
萧北邺起身,扫了我一眼,「盯着,一个小时后再给她解药。」
后来的一周每天都会有人拿视频给我看。
也是在这个房间里,有不同的、像我一样的人被挖眼、剔骨、挑脚筋,惨不忍睹。
我的衣服每天被冷汗浸湿了一遍又一遍。
后面的时间我都没再见过萧北邺,每天都被换着法的折磨。
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是什么人,我只知道我的嘴里永远念着沈城风的名字。
第十七天的时候,阿胖想出了一种新的方式折磨我。
他把我的双手吊起来跪在地上,往我的身体里注射了一管又一管的精神类药物,九天的时间,我上瘾,渴求,产生幻觉,生不如死。
3.
我认识沈城风的时候他才十五岁,我正上初三,被人堵在学校门口。
他们掐我脖子要钱,对我拳打脚踢,辱骂我是没有爸的野种。
他像一束光一样出现在我面前。
替我赶走那些人,用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钱给我买药。
他说他也是没有爸的孩子,他会保护我一辈子。
我的生活开始有了变化,那些充斥在我身上的噩梦也都消失不见。
沈城风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家门口送我,放学接我。
他会用他打零工挣来的钱给我买零食。
我会偷偷带我妈做的好吃的给她,会存零花钱给他买手机。
我总是追在他身后,问他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。
他说:「沈城风会保护林霜一辈子。」
这句话在我脑海中,挥之不去。
那时学习很繁重,但是有他在,我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。
但是天有不测风云。
中考过后,我再也没联系到沈城风,他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。
4.
不知道是第几天,我捡起阿匪掉落的小刀,割破了手腕。
我逐渐失去意识,一点一点流失的血液中我和沈城风的记忆变得弥足珍贵。
大概是因为要去见他了,嘴里都是他的名字。
那天过后,我被萧北邺放了出来。
再睁眼时,我躺在床上。
手腕上包裹着纱布,瘦骨嶙峋,而萧北邺坐在我的床边。
「沈城风,」我死死抱住他,鼻尖酸涩感一涌而上。
这次他没有承认,但也没有否认。
直到我哭累了,他才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。
他替我掖好被角,说话很轻很柔,「好好在这儿,乖乖听医生的话。」
后来的时间每天都会有医生来给我治疗,给我做心理辅导。
这个过程很苦很难,每次医生夸我有进步的时候,我都会厚着脸让他抱我一下。
当然,他没有抱过我,但是我抱上去时候他也没有躲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。
我好了之后,可以出房门,萧北邺也允许我在别墅里自由走动。
只是有一点,我不能再叫他沈城风。
5.
后来的时间,不论萧北邺回不回家,我每天都会换着花样给他做饭。
他让手下给我配了一部手机,里面只有他和家里阿姨的联系方式。
阿姨每次见了我总是笑脸相迎。
她不知道怎么喊我,总是以「林小姐」来称呼。
这天我正蹲在茶几边用手机拍照,张姨提着一大包塑料袋进门。
「林小姐,您今天要的食材全在这儿了。」
她从塑料袋最上面翻了一束花递给我,「这是您要的桔梗花。」
桔梗花,是我认识沈城风的第一个新年他送给我的礼物。
那时候江城漫天飞雪,他来到我家楼下,身上穿得很单薄,鼻尖通红,手里握着一枝黄色桔梗。
「新年快乐。」
那年冬天,他就买了两枝花,另一枝送给了他母亲。
橙黄色的桔梗在阳光之下格外好看。
我踩着拖鞋去厨房里拿了花瓶。
萧北邺回来时我正跪在地毯上修剪枝叶。
「你回来了?」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向他,企图在他眼中看到不一样的表情,像十五岁时的那种。
没能如愿。
他没搭话,睨了我一眼,一脸云淡风轻走向书房。
书房门处传来他输密码的声音,然后合上。
我对着花自拍了两张,把照片发给了他。
也习惯了他从来不回我消息。
插好花之后我去了厨房,昨天晚上听见了萧北邺咳嗽了两声,准备给他炖点梨。
我没让张姨帮忙,做好了一桌菜。
萧北邺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,我的菜也热了三遍。
「吃饭了。」我笑着给他递上盛好的饭。
他坐下来,面无表情拿起筷子。
一顿饭我不断地给他夹菜。
我很乖,从来不会过问他的事。
晚饭很安静,快结束的时候张姨从厨房里端了冰糖雪梨出来。
「先生,林小姐发现你在咳嗽,这是她专门给你炖的雪梨。」
萧北邺拿起勺子搅了搅雪梨汤,平静的脸渐渐阴沉下来。
他手一松,勺子落进碗中,糖水溅到我的脸上。
张姨站在一边,不敢吱声。
他看向我,眼神暴戾充满了血丝,「你知道上一次这样对我的人去哪儿了吗?」
只是一句话,吓得我冷不丁开始打战。
萧北邺起身,走到我面前,阴沉的脸压低了气压,「上一次这样对我的女人,已经不在了。」
他轻笑了声,冰冷的指尖抚摸在我脸上,停在鼻梁使劲点了点,「她的这儿,被阿匪用锤子敲平了。」
他勾着唇,指尖游走在我腰间,掐了掐,「这儿的肉被割下来喂给了院子里的乌龟。
「你不知道,它们对这些生肉毫无抵抗力。
「那些肉只吃了两天,那时候的水池全是血水,它们在里面乐此不疲……」
没等他说完,我被恶心到了,冲进厕所。
再出来,我看到萧北邺站在花瓶前,抬手捏碎了所有的花。
娇艳、明丽,在那一刻荡然无存。
「我不喜欢家里被搞成这样,」他转过头,冷眼看向张姨,「下次要是还这样,你就别在这儿干了。」
人走之后,张姨看到了角落里的我。
她走过来,拿起围裙替我擦干手上的水:「上次那位小姐是黑狐的人,动机不纯,阿匪半夜看到她翻窗进了先生书房剽窃资料。
「书房是先生的禁忌,你千万不能进。」
张姨瞧了一眼地上惨败的花。
「这么多年,先生习惯了一个人,可能短时间还不能适应你对他的好。」
我点了点头,感谢张姨的好意。
6.
我做了一个梦,回到了十五岁。
那天下了雨,晚自习下课,路上人潮汹涌。
我没带伞,沈城风来接我了。
伞下的少年身形端正挺拔,肩宽而薄,眸子黑亮干净,有着不染俗尘的纯。
那晚,上次要钱的那伙人叫了更多的人找上了门。
沈城风死死把我护在身后,搏斗中大腿中了一刀,血泊被大雨冲刷。
从那以后,他白天打工,晚上学习。
他说他要回去中考,要当警察,要保护我一辈子。
……
我坐在客房里的飘窗上。
窗外明月清风,树影悄然斑驳,怀缅一切的乌烟瘴气都被平静掩盖。
我常常在思考,有关萧北邺的经历,有关他的真实身份。
又或者,企图将他拉回正道。
张姨敲响了门。
「林小姐,先生让你去他房间一趟。」
「好,我马上过去。」
萧北邺的房间没有关门,他似乎知道我来了,抬起的手还没敲下去,他喊了一声:「进。」
房间很宽敞,落地窗前直接装了个浴缸。
他坐在里面,抿了一口红酒,「过来。」
我慢吞吞走过去,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。
他唇角弧度上扬,漫不经心地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,放在一边的桌台上。
「林小姐这是要跟我生疏了?」
我抬起头,他陷在阴影中,身形也被浴缸里的泡沫隐去一半。
「……我没有。」
他将酒杯倒满了红酒,但没喝。
「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?」
话音一落,我只觉得浑身发凉。
他抿了抿唇,猛地伸手,把我拉到浴缸前,「调皮的小动物总是要放到眼前才好玩。」
许是用力太大,我的手臂很快就有了红痕。
「小林霜,怎么不说话?」
视线对上,男人神色意味不明,瞳孔黑得很纯粹,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。
没给我开口的机会,萧北邺手上力道向下一紧。
我被拽到了地上,呈跪姿在浴缸旁。
在他面前,我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,连和他抗衡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捞起我坐进浴缸,发狠地掐进我的脖颈。
我喉咙发紧,双手捏在他手上向他求救。
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,锋利的眉眼渐渐抚平了些。
萧北邺用指腹在我脖颈摩挲,终于好心地松开了手。
而我一身湿透,捂着脖子在一旁缓了好久。
「过来给我搓澡。」
我穿好拖鞋,微微颤颤起身。
冰冷的指尖摸到他的肌肤时,他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。
落地窗前的灯光很暗,我能摸到他身上狰狞扭曲的疤痕。
7.
七月的天气炽热无比。
朝阳洒入房间,我撑着手肘起身。
手腕处是蜿蜒曲折的刀痕。
楼下传来强有力的枪声,窗外鸟鹊四处飞蹿。
我出了房门,楼下地面趴着一具不成形的尸体。
阿匪正蹲在地上,拿刀在男人脸上划了一个叉,一个一个割断了指节,鲜血顺着脸颊汇入地面血泊中。
萧北邺每次都能精准预测到我的存在,他回头,看向我,眼神冰冷:「过来。」
我顺从他的话,打着寒战走到楼下。
他把手里的枪扔给了阿胖,拿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血迹,白色衬衫沾满了血渍。
在我惊恐之际,萧北邺抬手抚上我的脑袋,轻笑着,
「看到了吗?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?」
我唇色惨白,颤了一下,后背发凉。
他仿佛很满意我的表现,指尖穿过我的发丝,放在鼻尖闻了闻,「上去吧,晚点上我房间来。」
我一天都没等到萧北邺回来。
后来的几天,我还是和往常一样,每天把想吃的写在纸上让张姨去买,照常做饭,每天都会拍一些照片发给萧北邺。
不论他是不是沈城风,孤身在怀缅,我能依靠的只有萧北邺一人。
而要让他护着我,唯一的方式就是让他爱上我。
可是他啊,冰冷无情,残暴决绝,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、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我茫然地站在山峰之巅,和上天作赌注。
一朝跌落,我将万劫不复。
……
大雨发了狠地砸向窗户,惊雷刺破天际。
一道强光落入窗内,萧北邺的车停在院中。
我被张姨喊下楼。
地上的人脸被刀子划得稀巴烂,打断了一只脚,黏稠的血液在膝盖处凝固。
他抱着腿,甚至不敢呻吟出声。
客厅里的窗户没关,萧北邺含着烟,把打火机拢在手心,蓝色火焰在风中摇曳。
他深吸了一口,升腾起来的白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。
「小林霜,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到底是谁?」
萧北邺没有回头,指尖上的烟轻轻弹了弹。
灰色烟屑随风消散,天空又是一道响彻云霄的惊雷。
我承认那一刻我是怕的。
萧北邺是个疯魔成性之人,他要的或许不是我的真实身份,而是在他心里,我应该是什么。
他咬着烟蹲下身,拿枪敲了敲男人的头,「你来说。」
「我说,我说,她是来怀缅旅游的大学生,被我们的人拐骗到了这儿。
「胡老板……胡……胡三觉得她长得好,就想拿她来讨好您。」
萧北邺轻笑,枪管抵在他脸上伤口处使劲蹂躏,凄苦的叫声充斥在整个客厅。
「不诚实。」
他起身,拿手帕擦拭着枪头,喊了一声阿匪。
阿匪从厨房里拿了盐,捻在手里,一点一点,细细洒在男子受伤的脸上。
我一身冷汗,后退之时被萧北邺抱在原处。
他的胳膊环在我的脖子上,另一只手捏着我的脸,视线落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人身上。
「你来说吧,你承认了,他就能活命。」
温热的呼吸在此刻变成了过堂的冷风,扫过我的脖颈,刺骨阴寒。
我不敢说话,也不知道刚说什么。
或许,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定论。
僵持了半分钟不到,萧北邺给枪上了膛,杵在我的太阳穴上。
砰的一声,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,我缓缓睁开眼。
男子被爆头,遍地血花,狰狞的眼死死盯着萧北邺。
「小林霜,你赢了。」
萧北邺把枪扔给了阿匪,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,夹杂着浓烈的烟味。
「但游戏才刚刚开始,不是吗?
「毕竟蓄意招惹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」
8.
第二天,在我做好晚饭之时,萧北邺准时回到了别墅。
同时回来的还有一对年轻男女。
女生穿着华丽浓妆艳抹,踩着高跟鞋站在萧北邺身边。
面对一整桌子的菜萧北邺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。
「哟,阿邺家里还藏小娇娇了?」年轻男人拉开凳子坐下,调侃似地瞧了我一眼。
女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把我挤开。
「哪里是什么小娇娇,一看就是别墅里的保姆。
「是吧,北邺哥哥?」
女人挽着萧北邺的手,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。
萧北邺没有出声,拿开了身上白皙纤细的手。
张姨在此时端着汤出来,「岑先生和岑小姐来了,我这就去给你们盛饭。」
女人转头,指着我的鼻尖开始吩咐。
「你,去把饭添好,还有,我对海带过敏,你去重新做份汤。」
萧北邺看都没看我一眼,默认一般坐上了正位。
我有些失落,还是服从地进了厨房。
隐约中,我听见三人在客厅里相谈甚欢,应该是在谈什么合作。
再出来时,被叫岑先生的男人正敞着腿,直勾勾地看着我。
「阿邺,这个既是你家保姆,那能不能送给我?
「我再让你一成。」
女人不满了,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,「哥,你就这品位?这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其他还有什么优点?值得你拿一成利来换她,我不同意。」
「你这马上都要嫁给阿邺了,还计较这一成利是谁家的?」
男人勾了勾唇,漫不经心地看向我,「我的女人,长得好看就够了。」
萧北邺放下筷子,往后靠了靠,双臂交叉在胸前。
我的心悬起,突突跳了两下,在等着萧北邺对我命运的审判。
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眼,唇角弧度上扬。
「两成。」
「奸商,真是无奸不商。」
在他这里,我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,没有说不的权力。
达成协议之后,几个人庆祝喝着酒。
从他们谈话中,我知道了两人是兄妹。
岑森和岑丽是萧北邺最大的合作商。
萧北邺和岑丽的婚礼定在了明年。
他答应把我送给岑森,前提是等他和岑丽结婚的时候。
……
吃过饭,岑丽从客厅的抽屉里翻出了我找张姨洗的照片,一张一张翻看。
「哥哥,你看上的人还真够无聊的,整天拍些什么照片。
「树叶,杯子,连牙刷,碗筷都要拍一下。」
岑森接过照片看了一眼,「你懂什么,这叫艺术。」
岑森把照片还给了我,刚拿到手,萧北邺的大手覆在了我手中。
他耐着性子看完了所有的照片,又派手下人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有不妥,才将照片还给我。
9.
送走人之后萧北邺照常让我去他房里伺候洗澡。
「能不能别送我走?」
男人深邃的眸子让人难以捉摸。
「理由?」
他不是沈城风,我找不到理由,连和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。
萧北邺拉起我的手细细摩挲了一阵,那眼神似在和我调情,「听话的小孩才会有糖吃。」
在他这儿,讨好没有,哀求没用,哭更没用。
我垂下眼,「我知道了。」
说话这句话,萧北邺又不满意了。
使劲抬起我的下巴,让我与他对视,锋利的眉眼折射出凌厉的寒光。
「怎么,最开始那深情的戏码装不下去了?
「那副死皮赖脸的劲儿去哪儿了?」
我感觉他再加点力道我的下巴就能被捏碎。
「你不是说要感化我,要做这别墅的女主人吗?」
我撑在浴缸边缘,双眼惊恐,却又退无可退。
他猛地掐着我的脖子,发了狠地亲我,像是一头蓄谋已久的野兽,侵略性极强,要把我生吞入腹。
灰暗灯光下,男人的大掌抚在我的腿上,一把将我捞起,落入浴缸。
……
折腾了大半夜,我开始思量萧北邺那些话的含义。
后来的时间我依旧像以前那样,无时无刻给他发消息,每天掐着点给他做饭。
他那天心情一好,发了善心,买了一只白色波斯猫陪我,偶尔没事在家时也会待在客厅,喝喝茶摸摸猫。
10.
八月的最后一天,岑丽又来了。
她把我拦在厕所,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刺鼻。
「把你送给我哥真是抬举你了。」
我没出声,像她这样的娇贵小姐,顺着她的意思总好过反抗她来得好。
「怎么,又变哑巴了?」岑丽抬手在我脸上拍了拍,「就是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能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吧?」
我低着头听她奚落,脸上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疼。
「你放心,我哥呢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,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。」
别墅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渐近的脚步声,我分辨出来那是萧北邺的。
「我喜欢的是萧北邺。」
原本顺意的岑丽见我开始反抗,上来就要扯我头发。
我再次反抗了她,把她推了出去。
岑丽疯狗一样嘶吼,捞起凌乱的头发,起身就要来收拾我。
我闭上眼,但扬起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。
萧北邺抓着她的手,心情似乎还不错。
「她刚刚打我。」
岑丽拉着萧北邺的手,和他撒娇,「你现在就把她送给哥哥好不好,别让她在家里。」
萧北邺勾起唇角,黑眸中笑意清冷。
他把岑丽带走了,两人牵着手,渐渐消失在我视野中。
岑丽的尾声遥遥传来,「萧北邺是我的。」
11.
那晚我以要买东西为理由向张姨借了五百块钱,逃走了。
萧北邺在酒吧找到我时已经喝得半醉。
他再次把我带到了地下室。
一盆沁人的凉水从头顶浇下。
萧北邺右手拿着皮鞭,在左手掌心扬起又落下。
「小林霜,不听话的小孩是要受惩罚的哦。」
他挑了挑眉,嘴角扬起的弧度矜贵优雅,好似与他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沾不上半点关系。
「扒皮、剔骨,还是喂狗?」
我压着醉意,踮脚搂上他脖颈,凉水浸湿了他的黑色衬衣。
「沈城风,我好想你。
「你为什么要和岑丽结婚,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?」
我把脑袋窝在他颈窝处,哭了。
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怔了怔。
「沈城风,不要丢下我,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。」
……
那晚过后,我连着发了两天高烧。
他请了医生来看我。
在好后的第二天,作为此次出逃的惩罚,他罚我在雨中跪了一夜。
又烧了两天。
第三天萧北邺叫人给我买了蛋糕和鲜花,说是对我那晚的奖励。
后来的时间我没再见过岑丽。
只要萧北邺在别墅,我俩过得都是酒池肉林的生活。
每次温存过后,他总会抬起我的手环在他腰上,对我说:「小林霜,你是我的。」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似在诱哄,划过耳膜时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。
12.
我知道他没有真正接纳我,但凡我稍有一点做得不合他意,就能在他眼中看到深入谷底的寒。
怀缅的十一月不冷不热,萧北邺破天荒地带我出去谈事。
我跟在他身侧,进了一家小酒馆。
小酒馆鱼龙混杂,我们进了一个小包厢,阿匪和阿胖守在门外。
我坐在他旁边,对面是个年过五十的老男人,叫胡子,是胡三的大哥。
萧北邺点燃烟,猛吸了一口,「这次的货有多少?」
胡子比了一个五。
萧北邺吐了烟圈,青烟缭绕在上空。
我眯了眯眼,始终不太适应强烈的烟味。
「什么时候能出?」
萧北邺指尖弹了弹,瞥了我一眼,在烟灰落地之后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到地上,踩灭。
「一周。」
两人的对话被猛烈的破门声打断。
「邺哥,黑狐的人!」
紧接着就是杂乱无章的枪声,酒馆一阵哄乱。
对面的人很多,阿匪、阿胖包括带来的其他手下都加入了战斗。
萧北邺从腰间摸出枪,另一手牵着我。
「小心!」
(图片来源网络侵删)
发表评论
2024-07-11 10:53:48 · 来自171.12.171.62回复
2024-07-11 11:06:43 · 来自61.235.116.194回复
2024-07-11 11:06:49 · 来自121.76.126.149回复
2024-07-11 11:13:34 · 来自182.84.157.85回复